安妮_哈哈我又爬墙啦

兵途犹在梦不归
退休中
随缘产×医粮

【第五人格丨我医】Safe and sound

收录在ALL医合志《凡尘教堂》,现解禁

来看个推演(认真)

以上,食用鱼块

——————————————

 

  


1

她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趣。

 

我整个人瘫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歪着头看着那位满脸疲惫的医生小姐。在注意到我的视线并转过头来时,她已经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回了那种礼貌又疏离笑容。

 

对视线很敏感嘛。我让自己腾空浮起,颇有兴趣的飘到她的身边。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从2018年4月2日那一天开始的。

 

在不小心碰掉一本看起来颇为有分量的旧日记本后,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玻璃被砸碎的声音。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庄园里了。

 

隐约记得在变成现在这样的幽灵体之前,我是亲身参加过一场“狩猎” 的——通过附在某位戴着眼镜的青年身上。

 

我清楚的记得那位戴着笑脸面具的小丑是怎么举着火箭筒将同场“狩猎”里的其他三个人给一一敲晕拖走。而我只能仓促的,十分不熟练的操纵着眼镜青年的身体冲出那个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大门。 

 

他刺耳的笑声和那个不知名的棕发青年被拖走时惊慌的样子久久的盘旋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或许是这个暂时寄体的幸运,又或许是我的幸运,在我又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那位总是皱着眉,却看起来非常令人安心的医生小姐,在后来的接触中我了解到她叫艾米丽·黛儿。

 

撇去我现在的幽灵体身份不说,我想,这个庄园本身就是一个诡异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并不在“狩猎”的名单上。甚至按照艾玛小姐的说法来看,我本应该在昏迷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死去,但不知道艾米丽用了什么方法让我活了下来。

 

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幸运的逃脱了庄园的花名册,但这份幸运放在这里只会让其他人心生一些完全没必要的猜疑和警惕罢了。

 

我也说不上来是出于那点“雏鸟情节”,还是因为医生这个职业自带一份安全感。又或许就只是作为一只颜狗被艾米丽那张看起来软软的包子脸给直击内心。

 

作为整个庄园里唯一的“无业游民”,目前每天最大的消遣与乐趣就是跟在艾米丽身边,在陪她参与着一场场狩猎的同时,去了解那些关于她的,曾经的故事。

 

 

 

 

 

 

2

这个庄园遵守着某种规则,无论是对于时间,还是对于生活在庄园里的人,这里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有着一套属于庄园的运行规则。

 

而就目前看来,我并不在规则内。

 

她并不是第一批中最早到的,但就其他几人的反应来说,应该大家都是认识她的。

 

这不公平嘛!我说不上来是更加兴趣了还是不甘心,明明在这个庄园里是我先看到的艾米丽嘛,怎么你们都认识她?

 

后来偶然一次我将自己当时的想法和艾玛小姐说了一下。艾玛小姐噗嗤一声笑出来,一个劲的盯着我看,没有说话。我被她看的心里毛毛,就干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当时隐约听到她小声嘀咕了几句,是什么来着?

 

哦哦,想起来了。

 

艾米丽,我的天使,我的良药。

 

会说话就多说点,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余愿尽己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恪守为病家谋福之信条,并避免一切堕落害人之败行”

 

她正站在小桌前整理她的医药箱,而我坐在窗台上,手边放着的是她的医书,这句话就被她誊写在书的扉页。

 

她的字很好看,不像那些医生那样的鬼画符。我用我的工地英语照着念了一边,隐约有印象是出自哪个誓言的。

 

她显然是听到我声情并茂的朗读了,手上的工作停了下来,侧过头来看着我。

 

并没有小说中一贯会有的那种一道精彩绝伦的光打在我的或者是她的脸上,阳光下的我们被衬的熠熠生辉。她只是那样疏离又温柔的看了我一眼,就像伦敦的雨一样。

 

我有点无措,眼神无处安放,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直视着她。然后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手上似乎是有大片的淤青与浮肿。

 

她被我定定的看了一会,不大自然的拉了拉自己的短披风,应该是想遮住异态最明显的手肘部分。我翻身从窗台上跳下来,飘到她身侧。

 

“会…疼吗?”

 

我非常的讨厌打针,不是只怕锐器刺破皮肤带来的疼痛,事实上在针头对准我的时候,我可能就会不争气的哭出来。

 

血管分布在全身,但适合注射的并不多。针孔密集的分布在她的手肘和手腕,手腹上也有零星几点。注射后没有妥善的处理容易导致针孔周围浮肿,我伸出手,尝试着碰了碰那片碍眼的青。

 

我不知道她疼不疼,但是我看的怪难受的。

 

她大概是不太适应有人这样突然的靠近她。她先是下意识的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然后摇摇头,笑容里多了一份温暖。

 

“每个注射医师都经历过这样的时光,在为病人进行第一次注射时,早在自己身上实践过千百次。”

 

她的语调没有平时的严肃或是故作成熟,在说起这些被浸泡在时光里的故事时,我感觉她整个人都是快乐又放松的。

 

“…获得执业资格后我用所有的积蓄租下了一间小小的铺面,我想要帮助更多的人。”

 

她的脸上透露着几分自豪,我看着她,仿佛也就看到了那个正站在自己的小小诊所前一脸满足的更加年轻的小艾米丽。

 

我想,她是快乐的。

 

“虽然诊所的病人不多,但诊所里所能接触到的,是学院里无法接触到的经验…”

 

她看起来有点沉浸在过去那段忙碌又充实的回忆里,低声的和我讲了许多她遇到过的有意思的人和事。

 

她看起来非常的满足,时常紧皱的绣眉悄悄地松开,我撑着脸坐在她身边,也觉得蛮开心的。

 

后来的艾米丽有给我看过一张她还在读书时候的照片,穿着浅绿色长裙的艾米丽坐在长椅上,手机攥着某张被卷起来的纸张,嘴角挂着含蓄的微笑。

 

那一瞬间,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姐妹该有的声音: “啊我死了我可以! ”。

 

艾米丽看着我一副捧心星星眼吸艾不可自拔,红着脸收回了她的靓照。

 

再后来一次我惊喜的在她的衣柜发现了这套美丽裙裙,并软磨硬泡的求她穿了几次。

 

艾米丽对着镜子挽起自己的长发,看到身后那个笑的一脸痴傻的幽灵,心情颇好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给这套衣服命名为:往昔。

 

这还是挺久之后的事了,就现在来说,我好像还没见过她笑的样子,别说大笑,就是轻浅的微笑都不太有。

 

但我相信那一定会非常的漂亮。

 

“那后来呢?艾米丽怎么会来了庄园呢?”

 

或许我不该开口的。

 

她整个人猛的一抖,紧紧的抿着双唇,好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看这样子我大概是精准爆破了她的雷区了。我有些内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小小声的先说了句“对不起”。

 

她有些失神,并没有理会我的道歉,只是在站了很久之后才笑着对我摇摇头。

 

我才反应过来,是啊,只有我是不太一样的。如果不是有什么令人难过的过去,没有人愿意待在这个诡异的庄园里。

 

我想我应该再和艾米丽道一次歉,但是她看起来并不太想再提起这个话题。

 

我想了很久,最后干脆磕磕绊绊的写了一封饱含深情的道歉信放在她的那本医书里。

 

艾米丽的过去…是怎样的呢?

 

出于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的心态,我更加的想知道她的这段过去了。

 

 

 

 

 

 

3

“嗨,你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事?那你就问对人了! ”

 

皮尔森先生扯着他的破铜锣嗓子,挤眉弄眼的和我大声逼逼道。

 

大家都知道庄园里皮尔森先生单箭头着艾玛小姐,而艾玛小姐却只对艾米丽好感疯狂+1+1+1;比较刁钻的莱利先生不与我等粗人同流合污,而我,大概就只是一个卑微的可有可无的假人。(?)

 

我不用参与狩猎,但我是可以进狩猎场的,只是在进去之后会被迫跟在身边就不知道了。

 

一般来说都是艾米丽,偶尔才会是其他人。这样的好处大概就只有到现在来说我跟每个人都说得上几句话。

 

虽然皮尔森先生自己也说过: “先敬衣冠后敬人,克利切表示同意。”这样的话,但显然他也只是说说而已。皮尔森先生的流氓穿法和毛手毛脚的作风让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大好,虽然他自己也除了艾玛小姐其他谁都不爱的亚子。

 

但这并不妨碍他到处说点艾米丽的不是——毕竟是和他“抢”艾玛小姐的“情敌”嘛!

 

等等,这样想想,那我是不是和艾玛小姐也是…情敌?

 

害,怪令人不好意思的嘛。

 

皮尔森先生皱着眉,不太满意我在他面前这样明显的走神,可能还要加上笑的一脸痴汉。他顺手从密码机上拆下了点什么,然后哐哐哐的往机子上敲着叫我回神。

 

我偷偷瞄了一眼被炸的火花带闪电的密码机,吞了一口口水。

 

路过附近的艾玛小姐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和这边的动静,笑嘻嘻的拎着她的绿色工具箱轻快的就朝这边走来了。

 

“……!!!艾玛小姐!克利切在这里!”

 

皮尔森一如既往的吆喝着吸引艾玛小姐的关注,我靠在密码机边上也朝她招手示意。

 

“我听见你们在讨论艾米丽,我可以一起听一听吗?”

 

艾玛小姐先是和皮尔森先生提出了一起修机,然后迅速的在皮尔森先生开始逼逼赖赖一些油腻话语前把先前的话题给重新提了出来。

 

皮尔森先生表情扭曲,他自然是不想在他的小甜果面前提自己的情敌的,但仔细想想,说上点有的没的的黑料好像还是可以有的。

 

“尽管很残酷,但对于个人诊所而言,哪怕一次错误也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结果。”

 

皮尔森先生难得没有摆出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将攥在手中的密码机零件放进自己的裤带里,双手飞快的敲击着机械键盘。

 

“那个女人可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可不是什么天真的白花。”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四舍五入就是皮尔森先生夸了艾米丽非常厉害。

 

艾米丽超厉害der!

 

帽檐的阴影下,他那双异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独自开着诊所的上等人,总有她自己过人本事将自己的事业经营起来,无论是好是坏。”

 

“女人的事,一向是出了名的难搞,既然她自己决定靠这种方式博人眼球,那就要早早的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

 

“当然了,这个女人本事大的很,在外头也是公认的善良,什么孤儿院疯人院,都有她的身影…”

 

可能是我傻了吧唧的反应取悦了他,皮尔森先生换了个更加刺耳的口吻和语调,听起来并不像是在肯定艾米丽所做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隐瞒了什么没说出来的,只觉得自己怕不是个傻得吧,特地来听一个艾黑说话。

 

突然间就想到了她誊在扉页的那行誓言的后续:

 

无论何时何遇,逢男或女,人民奴隶,余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福。

 

“琼斯的名字在各种太太小姐们中倒是蛮有名的…哦,她大概也不会跟你说吧,她的原名,莉迪亚·琼斯。”

 

“你瞧瞧,你也在这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又是把她看做在这里最亲近的人,又是一心向着她,这个恶劣的女人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告诉过你。”

 

皮尔森先生笑的很恶劣,说的话毫无逻辑可言,但还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膈应人。

 

我看着他笑的花枝乱颤,不说话,倒是艾玛小姐不满的皱着眉用手稍微推了一下身边的克利切。

 

“你难道不相信艾米丽吗?”

 

这句话是艾玛小姐冲着我说的。

 

艾玛小姐的口吻里带着一丝丝炫耀和绝对的信任。她的脸上带着元气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神却没什么笑意。

 

“我相信艾米丽,因为我知道她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她永远不会放下我不管的! ”

 

我的直觉告诉我艾玛小姐可能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无害又可人,这个想法让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切!那个虚伪的女人也就那张嘴说的好听而已!克利切、克利切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克利切应该要带走你才对,克利切做的最错误的事就是给了让你认识了那个虚伪女人的机会!克利切明明对你更好、更爱你…”

 

一旁的皮尔森先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炸起来。他一拳砸在密码机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涨红着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对着艾玛小姐大喊大叫。

 

我心里有点乱,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皮尔森先生的话和艾玛小姐的话在脑海里乱冲乱撞,却唯独那句誓言愈发的清晰起来。

 

无论何时何遇,逢男或女,人民奴隶,余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福。

 

我意识到艾米丽所隐瞒的,皮尔森先生所暗示的可能真的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只是比较不好说的过去而已。

 

不远处,熟悉的身影不太利索翻过残破的土墙,蓝色的斗篷微微飘起,露出一小节白皙的手臂。我笑的不见眼,大大咧咧的朝艾米丽招招。

 

她先是一愣,迅速的示意我快走,然后喘吁吁的换了看起来肯定没我这里好转点的方向跑开。

 

当我还在想她咋不过来啊的时候,尖锐刺耳的笑声和火箭筒铿锵有力的“咔咔”声不请自来又迅速离去,我下意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腿都软了。

 

那一天,我又一次想起了在笑脸小丑手下逃生的恐惧。

 

我将手按在心口上,感受着渐渐平复的心跳。

 

我想,无论如何,我相信艾米丽。

 

 

 

 

 

3

“你看看你那副可笑的嘴脸吧,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她了?”

 

莱利先生站在通往花园的门口边上,冷冷的看着被艾玛小姐紧紧的拥抱着的艾米丽。我坐在花园门口的台阶上,稍微侧过头就能看清这位傲视一切的律师先生的脸——那种毫不掩饰的负面情绪,实在是吓了我一跳。

 

我了解过了艾玛小姐对艾米丽的爱意,皮尔森先生对艾米丽的敌意,但我从来没想过,原来莱利先生竟然对艾米丽抱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为女性顾客提供私密的医疗服务?呵,不过是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而已。”

 

我注意到莱利先生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起,他的语气中除了恨,好像还带了一些别的情绪。

 

他有他自己的故事,我不太懂,也不太想懂。

 

“有时候面对生活的困境,我们不得不妥协…不是吗?”我尝试着为艾米丽开脱着这份不明不白的恨意。

 

“但逃避真的能解决问题吗?”他没有皮尔森先生的那种嘲讽,莱利先生只是微微眯着眼,用着肯定的口吻诉说着事实。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继续听下去,一方面我确实想了解更多的艾米丽,另一方面,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被来自他人的信息而误导。

 

 

但他显然没有我那么多想法,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今天会站在这里说上点什么,总是有他的目的的。

 

“有时候要达到目的,就不得不破坏规则。”

 

他的话似乎并不是单指艾米丽的事,也像是在告诉自己这么个道理。

 

“我不管她是怎么的想维持下去她的诊所,我也不管她是否违背了她的誓言,我甚至也欣赏她的勇气,但这并不能让我原谅她竟然敢在手术中离开,放弃了她的病人!”

 

他讲最后的几个字咬的很重很重,重到我听着也忍不住的放缓了呼吸。

 

他并没有给我思考几个信息点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的时间,只是简单的说完后便沉默的离开了。

 

花园里的艾米丽像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下意识的将留在放衣服的台子上一些看起来颇为陈旧的照片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藏在了身后。我一如既往的朝着艾米丽笑着,艾米丽皱着眉,但并没有说话。

 

我慢慢的站起身来,将它们带回了我的房间。

 

我想,今晚应该又是个不眠夜吧。

 

 

 

 

4

“你都知道了。”

 

她微微低着头,为自己注射了一管镇定剂。她正背对着我,但我知道她感受得到我正在看着她。

 

“艾米丽…”

 

这个话题开始的太突然了,但我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我轻轻的唤出了她的名字,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破坏永远比创造更轻松,每个人都要小心。”

 

她的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

 

将放在袋子里的纱布掏出,在自己因为刚才扯开椅子上的荆棘救人时留下的伤口上绕了一两圈,打了个好看的结固定好,然后用小剪刀剪断多余的部分。

 

某妇人在莉迪亚琼斯诊所接受了非法手术,手术途中医生抛弃病人离开了诊所。

 

这是莱利先生给我的最后一篇报道,再往后的,便是一张通缉令。

 

尽管年龄和精神都不太一致,但不难看出那个被通缉的莉迪亚·琼斯小姐就是我所认识的艾米丽·黛儿。

 

“是…那种手术?”

 

我没有证据去否认报纸上所写的,我也不清楚艾米丽是不是真的和莱利先生的爱人有关。我不确定我所听到的,看到的就是当年的真相,但不得不说,纯路人视觉来看,艾米丽确实做了太多的错事。

 

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但仔细想想,我似乎也并没有对艾米丽产生什么负面的看法。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眼角红红的,带着遮不住的疲惫。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我把他们救下来,并不是真的想带他们走。”

 

她靠在断墙边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对你也一样。我只是想让你们再体验一次绝望的滋味。”

 

她的声音有点嘶哑,尾音带着一点点的鼻音。似乎是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她的笑容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满足,眼角却含着失落。

 

我心里有些难受。

 

她是不是也很难过呢?一直活在别人的猜疑和流言蜚语中。

 

这样的生活她一个人过了多久?这样的胆战心惊她一个人承受了多久?

 

她总是以最温柔的一面待人,给予着艾玛小姐所需的依赖,无视着皮尔森先生莫名其妙的恶意,承受着对莱利先生的内疚,还要包容着我肆无忌惮的翻找她的过去,却从来不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

 

“我想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她扶着墙站稳,转身想要离开。

 

“艾米丽! ”我猛摇头,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你是为了什么来的庄园?”

 

艾米丽的身形一顿,站定在不远处,不说话。

 

为了什么来庄园?艾米丽有点恍惚。是啊,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已经对不停地搬迁感到疲倦,艾米丽希望能借此找到一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并且最终得到她从未拥有的安全感和稳定生活。

 

我突然像是打破了什么,2018年4月2日那天那本被我撞掉的日记从书架上掉落下来的刹那在眼中无限减速,最后定格在空中。

 

“我想,我不在乎,艾米丽。”

 

我跑上前去,从背后环住艾米丽的腰,不让她走掉。

 

“只有再一次体验过绝望,才能明白你给的帮助是多么的温暖…但是艾米丽,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给予过我什么,我也不在乎你的过去做过些什么,我只是想跟在你身边看着你。”

 

“艾米丽总是皱着眉,一副不安的样子,但实际上艾米丽最可靠了;艾米丽总是紧绷着一张软软的包子脸,超级可爱;艾米丽总是…”

 

“我想更多更多的认识艾米丽… ”

 

突如其来的风刮的异常猛烈,我的身形在风中若隐若现,几乎散去。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被吹的擦过我的脸颊,混杂着我的话语,一起被吹散在风里。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艾米丽嘛。”

 

 

 

 

 

5

凝固的时间再一次的开始流动,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呆呆的站在书架前,眨巴眨巴着酸涩的眼睛,眼眶热热的。

 

厚重的日记大开着掉落在地上日记上所绘的,她正皱着眉,睁着大大的眼睛,忧心忡忡的坐在长桌后面。

 

我觉得心里怪难受的,又说不上是怎么一种难受。

 

大概就是有点担心,她也许是没听清我的表白吧。

 

不过没关系。

 

我将日记捡起来,轻轻的合上,抱在胸前。

 

无论如何,我都最喜欢艾米丽啦。

 

 

 

 

6

伴随着日常砸玻璃的清脆响声,我以一个完美的零分跳水动作从天而降落在狩猎场上。摔了一身尘土,吓飞几只乌鸦,艾米丽眨眨眼,算是淡定的伸手试图把摔成一坨的我和被压成猫饼的胡子先生给拉起来。

 

不大不小的响声引来监管者的瞩目,看似轻飘飘的雾刃晃晃悠悠的朝这边冲过来。

 

“艾米丽小心!”

 

我将艾米丽猛的推开,抱头一缩,冰凉的雾气擦着我的头顶飘过,吓得我头都快掉了。

 

艾米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右手扶着破译到一半的密码机稳住自己的身形。

 

红色的信号弹炸开吸引走了那位开膛手的注意力,而后过来接班的笑脸小丑带着他的狂笑一路冲刺过来。

 

我听到这声就是一阵头皮发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艾米丽强行拉起来带着跑。

 

狩猎场上的储物箱不大,一个人躲在里面刚刚好,但两个人就太拥挤了。

 

尽管我看起来是个透明无实体的幽灵,但实际上还是蛮有分量的。

 

艾米丽将我半搂在怀里,是为了减少占地面积,也是为了方便捂着我的耳朵不让我听到小丑的狂笑。

 

十人的狩猎场不止艾米丽这一个猎物可选择,在逛了几小圈没找到人后,小丑果断的放弃了这一块。

 

“你怎么又回来了。”在确定相对是安全了之后,艾米丽又带着我偷偷摸摸的出了柜子。“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是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我朝她傻笑,企图萌混过关,艾米丽又有点生气,又觉得好笑,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也就捏捏我的脸。

 

“因为我最喜欢艾米丽了嘛!”

 

 

 

 

 

——————————————

感谢看到这里的您【笔芯】

评论
热度 ( 75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安妮_哈哈我又爬墙啦 | Powered by LOFTER